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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坠崖后事[2/2页]

    潇潇嘟嘴嗔道：没用鬼，就知道偷袭耍诈

    龙辉奇道：潇潇，你说谁呢

    潇潇道：就是我妹妹呀，那丫头武功不行，鬼点子就忒多。对了，她刚才有没有说我的坏话

    潇潇，你又淘气了，给我回屋面壁思过

    冷滟的训斥声响起，潇潇顿时没了脾气，乖乖地哦了一声，委屈地低着小脑袋走了出去。

    龙辉见她生闷气的样子颇为可，便叫道：潇潇，别生气了，等你面壁完，我陪你钓鲨鱼玩耍

    潇潇顿时来了精神，眉开眼笑道：好好，咱们说好了，反悔的是小狗

    潇潇这妮子多数时间就像个长不的孩子，做事没规没距，有时候颇为气人，想不到你跟她倒玩得合眼。

    鹭?鸾温温地笑着，她着了一身深兰色长裙，裙裾上绣点点梅花，用一条玉色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了雀翎白玉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迈著莲步朝这边走来。

    眼见鹭?鸾此番柔美姿态，龙辉不禁赞道：我莫不是眼花了，怎么看到画中仙子走了出来。

    女为悦己容，鹭?鸾俏脸一晕，咬唇轻笑道：坏东西，就知道油嘴滑舌说着便带龙辉走到水池中心的亭子，指着池中畅游的群鲨，说道：龙辉，这些鲨鱼都是裴家用来做血鲨翅的，所以你莫要见怪。

    龙辉挨着她坐下，闻着幽幽清香，说道：我也知道这道菜，但没有尝过。鹭?鸾笑道：这还不简单，我便命人去准备。

    龙辉摆手道：明鸾，不用了，我心里有些话想问你。

    鹭?鸾淡淡轻笑道：有什么话边说吧，扭扭捏捏忒不痛快。

    龙辉蹙眉道：方才我发现潇潇忽然变了一个人，那是极为邪魅狠毒，与她往日性子为不同，这时为何

    鹭?鸾叹道：潇潇身负多重妖血，虽然天赋异人，年纪轻轻就练就了一身好功夫，可是却留下了后遗症。除了走火入魔的风险外，还出现了人格分裂，你刚才看到的那个便是潇潇的一个副人格，狡猾毒辣，诡计百出，但这个副人格出现后，潇潇的功力就会减，一旦拿不下敌人，主人格又会出现。这两个人格相互不买账，谁都要争做姐姐，也就有了你方才瞧见的那一幕。

    龙辉吃了一惊，奇道：潇潇的多重妖血是如何得来的

    鹭?鸾道：是传至她父亲，涟无央

    潇潇是涟漪的妹妹

    龙辉了口冷气，说道，但涟家已经被灭门，潇潇又是从何而来

    鹭?鸾叹了口气，款款道出当年之事。

    从悬崖坠下，鹭?鸾只感到四周寒风凛冽，犹如尖刀割肉，痛楚难挡，丹田内是空空如也，提不起半分真气，更无论可以变化鸾雀妖相展翅高飞。

    就在她等死之际，忽然一道人影从半空掠过，将她抱在怀里，随即妖气涌出，化作傲鸟形象，羽翼扑动，将鹭?鸾救了下来。

    降下崖底，鹭?鸾看清救命之人竟是师姐尹飞燕。

    鹭?鸾两眼涌出泪水，哭道：师姐，莫不是我们姐妹黄泉相见

    尹飞燕柔声道：傻妹妹，你摸摸自己心口，瞧瞧是不是还有心跳

    鹭?鸾试了试，颤声道：我没死，我真的没死

    尹飞燕笑道：好端端的说什么死死活活的，明鸾，是不是你也被无央打了下来

    鹭?鸾神色一暗，摇头道：不是的，师姐，我杀了无央

    尹飞燕娇躯一颤，脸庞霎时全无血色，泪珠滚滚淌下。

    鹭?鸾心如刀绞，泣声道：师姐，是我不好，你杀了我吧

    尹飞燕抹去眼泪，摇头叹道：明鸾，师姐没恨你。当时无央已经失控，你也是自保而已。这一切都不过是命

    姐妹两又唏嘘了一阵，鹭?鸾忽然问道：师姐，你坠崖后是如何保住性命的

    尹飞燕道：当日我被无央打晕，失去知觉，使不出傲鸟妖相，原本应该摔死的，可是天不亡我，被山崖的一颗孤松挂住，这才保住一命。

    就在此时，一声嘹亮的婴啼哭声响起，将两人的思绪打断。

    鹭?鸾寻声望去，只见不远躺在一个小小的婴，全身被破布包裹。

    鹭?鸾不禁一愣，尹飞燕道：当日坠崖，我身子受创，已经动了胎气，之后便产下这孩子。

    鹭?鸾仔细一看，发觉尹飞燕面容惨白，秀发凌乱，衣衫破旧，然而原本彭隆的已是平坦，裙底沾上斑斑血迹。

    师姐，既然你们母子平安，那便是可喜可贺的事

    鹭?鸾拉着尹飞燕的玉手说道，为何还苦着脸。

    尹飞燕挤出一丝苦笑，把孩子抱了起来，塞给鹭?鸾，说道：师妹，你且试着感觉一下这孩子的气息。

    鹭?鸾依言照办，竟发觉这婴体内蕴含着多种妖气，与涟无央颇为相似。

    这孩子也是身负多重妖血

    鹭?鸾吃一惊，想起涟无央那发狂的姿态，她此刻还心有余悸。

    尹飞燕垂目道：无央在凝练妖相时曾与我同房，之后我便怀孕了，谁晓得这多重妖血竟传承下来。

    鹭?鸾急忙问道：那么这孩子可有什么不妥

    尹飞燕蹙眉道：妖血融合极为凶险，就连无央身负多年修为，也难以控制，更别提这个孩子。再加上我是早产。所以这孩子先天不足，五脏六腑精气已经耗竭，恐怕活不了多久

    鹭?鸾急忙试探婴脉相，却意外地发现怀中孩气息旺盛，生机勃勃，并不像尹飞燕说得那么糟糕。

    尹飞燕笑了笑，叹道：我将毕生修为化作精气输给了孩子，补全了她衰竭的精气。

    鹭?鸾脸色变，赶紧去探查师姐脉息，这一探查，使得她眼泪再度落下师姐气息已经到了衰竭边缘，再加上方才施展妖相就自己，加速生机流失，恐怕活不过三天。

    尹飞燕拉着鹭?鸾的手，安慰道：妹妹，不要伤心了姐姐原本只是想替孩子吊住一口气，等族人下来相救，可是我也知道等族人下来后，我早就撒手西归了，而这孩子便是孤苦伶仃，她有这么小，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救援的那一刻，如今妹妹下来，姐姐就放心了，可以说是死得无怨无悔，你应该替姐姐高兴才是呀

    面对师姐的洒脱和从容，鹭?鸾不忍再让师姐伤心，便把泪水吞了回去。

    尹飞燕气力衰竭，站了一会便觉得困倦，于是鹭?鸾便扶她坐下。

    尹飞燕拉了拉裙角，柔声问道：明鸾，你又是怎么下来的

    鹭?鸾暗忖道：师姐已是命不久矣，我若把真相告知，定会让师姐走得不安心。

    想到这里，鹭?鸾也就随口敷衍几句道：此事说来话长，姐姐你先歇息吧，等你精神好点我再说与你听。

    尹飞燕救下鹭?鸾已经到了极限，心力交疲，眯着眼睛就睡着了。

    尹飞燕每日都是昏昏沉沉地睡觉，偶尔醒过来也是抱着女说话，对于鹭?鸾坠崖之事并未继续询问，到了第三日，尹飞燕便在昏睡中去世。

    鹭?鸾含泪将她的尸骨掩埋，抱着女婴悄悄潜出悬崖，逃出傀山。

    鹭?鸾走出傀山，进入漠，怀抱女婴，望着茫茫草原，心中一片茫然天地虽，何安家鹭?鸾暗自神伤了许久，待心情平静下来，就抱着女婴进入铁壁关，守关将士见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是抱着孩子，便没做为难，一路放行，让她通畅无阻地进入中原。

    婴无法咀嚼食物，鹭?鸾又没有生育，也没奶水喂养，于是一路上便挨家挨户地去寻找乳娘。

    到了荒无人烟之地，她便抓来母兽，将其四肢绑住供孩子吃奶。

    这孩子吃遍百家奶水，长得极为健康，肌肤白里透红，一双眼睛灵动可，鹭?鸾也倍感欣慰。

    到了神州地，鹭?鸾在高顺洲附近寻了一个幽静的山林，独自养孩子，并替其取名为潇潇。

    潇潇懂事后，鹭?鸾便传授她妖族神通，以此压制躁动的妖血，潇潇天赋异禀，过目不忘，学什么都快，可是脑子却有些不灵光，时而精明时而傻憨，时而天真浪漫，时而满腹心机，但无论是那个人格，都对鹭?鸾言听计从，免去了不少麻烦。

    潇潇五岁生辰那一天，鹭?鸾便到市集置办些货物，准备给潇潇庆生。

    走了十多里路，高顺洲城池便在前方不远，鹭?鸾忽然听见前方传来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她不欲惹事，就躲到道路一旁。

    只见一双男女同骑一马快速赶路，身后有十多名身着武士袍的男子策马狂追，那男子生得唇红面白，剑眉星目，头戴纶巾，透着几分书香之气，而坐在他身前的女子约十五六岁，面容秀丽，眉若远山，肤若凝脂，活脱脱的美人胚子，鹭?鸾觉得这个少女颇有几分眼熟，但有记不起何时见过。

    她不欲多管闲事，便静悄悄地躲在道路旁，只待追逐过去便入城给潇潇买些玩意，然而却听带头的骑士叫道：湘音，快随叔叔回家，莫要再跟这小子厮混

    少女叫道：二叔，湘音心已有所属，你便成全我们吧

    带头骑士怒道：胡闹，你与裴公子有婚约在身，怎能做出此等不知廉耻的事情，你不是要让我们赵家蒙羞吗

    那书生男子说道：赵二爷，小生与湘音是两情相悦，还望二爷放我们一马，我们日后定会将二爷名字刻上神位，每日供奉，感念恩

    赵二爷怒道：住口，你这低贱的厨子，你何德何能配得上我家湘音

    鹭?鸾提起神来，再顿时醒悟过来，这少女分明就是当年有一面之缘的赵湘音。

    赵夫人对我有恩，今日便帮她一把

    想到这里，鹭?鸾暗起妖族神通，气运拔山之势，莲足点地，一股沛然地气朝着追兵冲去，将马蹄震断，众骑士顿时跌了个人仰马翻。

    鹭?鸾一个纵身，飞跃掠去，将两人提在手里，远遁而去，赵家众人等唯有干瞪眼。

    书生何时见过如此神技，惊骇的双目圆瞪，赵湘音出身武林世家，倒也镇静得多，待鹭?鸾将他们放下后，赵湘音施礼道：小妹叩谢女侠搭救之恩。

    书生也过来行礼，鹭?鸾微笑道：赵姑娘，你娘亲最近可好

    赵湘音眼圈一红，垂泪道：娘亲前年已经去世了

    鹭?鸾胸口仿佛受到重击，长叹一声道：真是好人不长命

    赵湘音抹泪问道：女侠认得先母

    鹭?鸾点点头道：湘音姑娘，我确实认得令堂。而且我也认得你。

    赵湘音盯着鹭?鸾看了片刻，惊喜叫道：你你是陆神医

    鹭?鸾含笑点头承认，赵湘音眼见故人，急忙跪倒拜谢。

    鹭?鸾将她扶起，询问事情经过，赵湘音便将事情始末道来：自从娘亲去世后，二娘便要张罗着把我嫁于那裴家公子，但我早与葛郎相，我便寻葛郎私奔，想找个安静之好好生活，不再管那些豪门世家的琐事，只图一个安逸平稳。

    那名书生上前行礼道：小生葛明，家中在京师经营一个酒楼，虽然算不上富贵，但也称得上温饱，自从那日湘音到我家酒楼用餐后，咱们就一见钟情，私定终身，本想考上科举，再向赵家提亲。可是湘音家中逼迫甚急，小生无奈之下只能与湘音私奔。

    鹭?鸾笑道：昔日赵夫人对我有恩，今日我怎能看她女受人欺负，此事我管定了。待会，我去替你们挡住追兵，你们就放心去作对欢喜鸳鸯吧。

    赵湘音愁眉道：可是我家势力遍布江南北，湘音怕逃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

    鹭?鸾伸手在脸上一抹，立即变成了赵湘音的模样，笑道：这还不简单，我便代你回家。

    赵湘音和葛明目瞪口呆，静静地看着鹭?鸾。

    过了一阵子，赵湘音道：陆神医，可是湘音与那裴家郎有婚约，神医这样代替湘音，岂不是要委屈自己

    鹭?鸾咯咯笑道：湘音尽管放心，我的手段多着呢，保管整治得那个什么狗屁裴郎像只猫那么乖。

    赵湘音还是不放心，鹭?鸾便虎着脸道：你若在??拢?删椭荒芨?愕母鹄衫脱喾址闪

    两人情意绵绵，最后便听从鹭?鸾的决定，寻了个小道离开，从此隐居不出。

    鹭?鸾则变成赵湘音的模样，临走前又跟赵湘音换了身衣服，优哉游哉地走了出去，迎上赶来的赵家追兵听到这里，龙辉总算理清事情始末，却听鹭?鸾又说道：那个裴海脾气刚烈，不懂变通，在宫里当差难免会得罪人，我看他颇为爽朗，便不忍他日后丢了性命，于是便用夺神术改变他的性子。裴海虽然是个汉子，可是他那个老子却不是东西，一直窥视媳妇的美貌，我也用夺神术迷惑了他，让这蠢货自以为享受艳福气，实则是自己空想罢了，还得把裴家赔了给我做棋子

    龙辉忽然想起了一些什么，急忙问道：那个葛明说家中是在京师经营酒楼，莫非就是

    鹭?鸾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便是飞絮酒楼当年我因为葛明和湘音的缘故，暗中照料飞絮酒楼的佳人发现他们只是明面上的东主，实际上暗还有一个真正的老板。

    龙辉问道：那么葛明不就是昊天教的人了吗

    鹭?鸾道：非也，我查探过，葛明和家人都是清白人家，这酒楼也是暗老板交给他们经营的，恐怕这个老板是想借葛家清白的家世来掩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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