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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靳东来[1/2页]
西江省山河壮阔,地势纵横交错,南靠淮陵江,北靠宝林河,此处的稻米可以一年两收,虽说算不上鱼米之乡,但自给自足后还能有所富余。
可自天成五年以来连年大旱,朝廷不得不开放库粮以赈灾,屋漏偏逢连夜雨,旱灾刚过又遭淮陵洪灾,西江省淮陵沿岸县城几乎颗粒无收。
朝廷也拿不出多余的粮食赈灾,官员只好朝到底的豪绅富商们求助,但受灾范围太大,根本遏制不住民怨。
于是自天成六年以来,逃进深山里当土匪的人不在少数,民间治安也乱了起来,恰逢山南陕东叛贼流窜至此,笼络了几批西江贼寇,马马虎虎竟然也有上万人。
匪首叫做靳半耳,胆识过人,一看人数这么多,就撺掇着众人一块扯虎皮竖大旗,就地造反。
三万人马号称十万大军,乌压压的就朝南州府城开去,要说官兵无能是真无能,短短不过半日,南州府城上就直接竖白旗投降,一座有着防御工事的军事重城就这样被一群连攻城器械只有云梯的土匪打下来了,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
也不怪南州府知府,南州设有独立的千户所,但这些年来,早就被前几任知府跟千户贪墨精光,明明是八百人的饷额,卫所里只能见到两三百,就拿一半也大多是老兵油子,弱的弱,残的残,还有被塞进来混饷的废物点心。
拿两三百人守十万人,这不是拿自己命开玩笑么,南州府知府直接就脚底抹油,连家眷都不顾,连夜就走水路逃出城去。
府丞一看知府都跑了,守也不想守了,直接打开城门投降,兴许还能留条命。
可他低估了这群土匪的狠辣程度,进城后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整个南州府瞬间变成一座人间炼狱,府丞被靳半耳当场劈成两半,剩下的匪徒们则将南州府的府库劫掠一空。
这靳半耳本名并非是靳半耳,只不过儿时被野狗咬去半只耳朵,从此村里的孩子们就都叫他半耳,成年之后人们也就都叫他靳半耳。
孩童时期的靳半耳还会抗拒这个外号,每次有人这样叫他,他都要气氛的冲上去跟他理论,为此打架也不在少数。
不过自从他那气跑了媳妇的便宜爹掉进水里淹死之后,靳半耳就再也没怎么说过话,就算村里人叫他半耳,他也是憨厚的笑笑,不做辩驳,众人见他不反对,一来二去就都叫他靳半耳。
渐渐的,村民们连他原本叫什么都忘了。
靳半耳没有自己的地,家里的地全让自己的赌徒老爹输个精光,还欠一屁股债,那债主还算讲义气,他爹掉在水里淹死了,这债也就一笔勾销,没有为难当时尚且少年的靳半耳半分。
当时上门讨债的汉子们看上去凶神恶煞,脸上的刀疤肉眼可见的狰狞,为首的大叔就站在靳半耳他爹的灵位前,摸着靳半耳的头对他说到:“你爹真不是个东西,你还小,以后的路长着哩,可不能学你爹,得当条汉子”说完便留下半吊钱带着一帮子壮汉走了。
原先父亲在时虽说好赌,但每日还会在镇上寻些活计养着家,多少能有个吃食,剩下的钱便扔进赌场,偶尔上头也会把今天的口粮输进去,便找周围的邻居借点粮食吃。
可久而久之,村里人的粮早被借个遍,再看到靳半耳父子俩,就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看人厌,因此靳半耳常常是有上顿没下顿。
如今没了爹,十五岁的靳半耳自己拿着那半吊钱偷偷找村里的铁匠造把匕首,又用剩下的钱请村头的猎户喝顿酒,学了几招打猎的土法子,每天靠上山砍柴跟村民们换些吃食,若是换不到便自己摘些野菜充饥,运气好的时候倒也能抓到些野味,拿去镇上换几个大子儿。
十二年过去,靳半耳也从当初的孩子变成有着络腮胡的八尺大汉,多年以来的山野生活让靳半耳有着一身壮硕的肌肉,靠着打猎也攒下不少银钱,也有了自己的媳妇。
第22章 靳东来[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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