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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毕又高高举起匕首来,左右侍从过来抢刀子,却被他挥刀逼开,不能近身,海兰珠见此大急,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嘶声叫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先放下刀子来!”
赵羽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丢下手中的匕首道:“多谢母亲成全!生育之恩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再尽孝道。”
说毕在地上拜了几拜,海兰珠闻言放声大哭,只觉喉咙一甜,哇地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在地上,继而两眼一黑,昏倒跟过去,赵羽见此大惊,连忙扶着海兰珠进里间躺下。
众人炸开了锅,吴克善闻言急匆匆赶来,一眼看见海兰珠脸色青白,嘴角有血迹,登时怒不可遏,对着赵羽后背就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怒道:“这回可是如你所愿了,你这个不孝之子!”
赵羽也不反抗,只是呆呆在地上坐着,神情有些恍惚。
一时王太医进来诊脉,说是急火攻心、气血两亏,开了两副宁神补气之药,又叮嘱这段时间需要凝神静养,情绪不可再波动,否则有性命之忧。
赵羽见此更加伤心,不停在地上磕头,只盼母亲能醒过来,无奈海兰珠一直昏迷不醒,吴克善也越加愤怒,将他从上房赶了出来。
赵羽只得命楚薇等人日夜轮替守护,直到第三日醒来,众人才松了一口气,一时惊动两宫太后,派了太监带着太医和珍贵草药前来探视,然后有睿亲王妃、肃亲王妃、礼亲王妃、郑亲王妃、豫亲王妃、承泽郡王妃、克勤郡王妃、平西郡王妃、恭顺郡王妃、智顺郡王妃、怀顺郡王妃等人先后来探视海兰珠,不能来的也都派人问候,其余贝勒、贝子、国公、将军的福晋和诰命夫人也不计其数。
就连紫英派的几位师嫂、闻香教的几个女长老也来了,一时车马盈门,堵塞了大门前的整条大街,来的又都是女眷,吴克善和赵羽为避嫌不好直接出面接待,只躲在书房里看书,外边一切事务都交给碧如和楚薇操持,两人忙了将近十日,前来探视的人才逐渐少了起来。
到十五日的时候,海兰珠终于康复的差不多,经此波折,赵羽再也不敢提回睢宁老家的事情,吴克善为了缓和尴尬,于是将秦丽华安置在京郊一处四合宅院里住下,又安排了许多太监和宫女前往服侍,平日里除了自己经常去看望外,还特命碧如等人去给秦丽华解闷,深怕她受了半点委屈。
秦丽华依旧是每日昏昏沉沉的,饮食少进,整个人消瘦不少,每当她羞愧难当想自尽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却总能给她力量和希望,让她继续活下去,幸而赵羽不曾与她会面,否则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再之后,蒋英终于被吴克善从辛者库放了出来,也安排与秦丽华住在一起,由于身份敏感,两人都没有正式的封号,事实上却成为了吴克善的妾。
从此秦丽华和蒋英这两个名字就成为王府敏感禁忌之处,大家言谈都尽量避免谈起,尤其是当着赵羽面的时候,只当这两人都不存在。
这里海兰珠见儿子不再提南下之事,心中自是十分高兴,只觉得这一病非常值得,还逼着赵羽赌咒发誓不再离开王府,赵羽为讨母亲欢心,只得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赌咒发誓,直到海兰珠露出满意的笑容为止,母子之间的关系终于缓和,然而父子之间的裂痕却始终难以消弭,赵羽每日请安只去母亲那边,也从不给吴克善好脸色,两人关系依旧十分紧张,海兰珠见儿子不喜,也对吴克善有许多怨言,他在家里十分受排挤,干脆搬出王府,长住在秦丽华和蒋英那边,常请一些戏台子到家里来热闹,小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尤其那蒋英妖冶异常,在床上百般奉承,将他服侍的舒舒服服,他乐的自在,只是偶尔回王府一趟点个卯而已。
诸事已定,日子终于重回正轨,赵羽依旧去御前当差,常常趁着空闲时间去太后宫中作乐,太后年纪越长,性欲却越发旺盛,有时候碰到元妃等外臣命妇觐见,大家耍做一处,但凡有点姿色的宫女,也没逃过赵羽的魔爪,把个慈宁宫活生生变成淫窟,玩到高兴的时候,连御花园也变成野合之处,幸而赵羽天性机警,事情做的周密,倒也没落人把柄。
此时顺治皇帝只有八岁,却十分热衷政治,每日呆在乾清宫召见大臣,批阅奏章,这皇帝当的有模有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手握实权。
实际上涉及军国大事的奏章分两批送到睿王府和慈宁宫,只给他一些内政小事处理,权当为亲政练手,不过他却批阅地十分认真,很是珍惜手里头的这点小权。
这一日轮到赵羽在御前当差,顺治批奏折累了,起身伸了个懒腰,对一旁的赵羽道:“赵爱卿,听说你从小在中原长大,一定对汉人十分了解,今日有一帮南明降臣要来见朕,正好你可以替朕看一看,这些人之中那些人堪用,那些人不堪用。”
赵羽听了躬身道:“遵旨,只是臣也不是算命先生,只怕不能看透人心呢,误了皇上的大事吃罪不起。”
顺治笑道:“无妨,朕相信你的直觉,更相信朕的直觉。”
说毕对太监道:“让他们进来吧。”
太监宣号之后,一众戴着红顶子的官员纷纷进来,对着顺治三跪六拜,赵羽见那为首之人白发苍苍,面容熟悉,不由心中好笑起来,真是冤家路窄,这不是钱谦益是谁?原本没指望能找他复仇了,谁知现在他竟然自动送上门来,真是让人可笑。
那钱谦益对顺治诚惶诚恐,不敢抬头,只是在地上跪着听训,他旁边还跪着魏国公徐允爵,保国公张国弼,隆平侯张拱日,临淮侯李祖述,怀宁侯孙维城,灵壁侯汤国祚,安远侯柳祚昌,永昌侯徐宏爵,定远侯邓文囿,项城伯常应俊,大兴伯邹存义,宁晋伯刘允极,南和伯方一元,东宁伯焦梦熊,安城伯张国才,洛中伯黄九鼎,成安伯郭祚永,驸马齐赞元,大学士王铎,侍郎朱之臣、梁云构、李绰等人,可以说是南明达官显贵都到了,这些人曾经在金陵坐拥二十万明军,然而多铎数万清军刚到,就直接开门跪迎。
顺治为显示皇恩浩荡,对这些人自然是大加褒赏,先后赐钱谦益为礼部侍郎、赐阮大铖为翰林院学士,其余明朝的公、候、伯也各有赏赐,只是位分大不如前,例如保国公张国弼、魏国公徐允爵只得了一个三等男爵,这可是清朝最低等的爵位,已跌出超品,身份与二品武官差不多而已。
不过张、徐二人面带欢喜,噘着屁股高声呼唤万岁,看起来十分荣幸,也不知是真是假,尤其徐允爵还带头主动将明朝赏赐的丹书铁券上缴,他的身份还是军神徐达的后人,徐达地下有知,也不知作何感想。
顺治显然对这些降臣十分满意,又叮嘱了许多鼓励的话,这才命散朝。
其实这些人早就被多尔衮和太后定了职位,让顺治来宣封不过是走个过场。
赵羽对钱谦益十分痛恨,眼见有如此好的机会整他,立刻向顺治请假回家一趟,急急忙忙地准备整人事宜。
而钱谦益浑然不知,散朝后直接去了江浙会馆歇息,当时柳如是也随他一起进的京,一直提心吊胆的,此时见他平安归来,于是打开房门迎了出去。
柳如是一边替他拂尘一边道:“见到满清皇帝了?”
钱谦益擦着汗水点点道:“当今皇上才八岁,真是气度非凡,天威难测,我都怕说错一句话惹他不高兴。”
柳如是冷笑道:“一个小娃娃有什么好怕的,你怕的是他背后的朝廷吧,说的这么玄乎。”
钱谦益连忙摇头摆手道:“嘘!你可小声点吧,当心被有心人听了去,明日朱由崧和其他几位王爷就要行刑,这个当口咱们更应该小心点,千万别出岔子。”
柳如是惊讶道:“你说谁要被杀?”
钱谦益关上门窗悄声道:“还能有谁?就是咱们曾经拥立过的弘光皇帝朱由崧啊!”
柳如是听了跺脚道:“自古以来,一国之君不杀他国之君,怎么他们不懂这个道理?当年司马昭不杀蜀后主,隋文帝不杀陈后主,弘光皇帝才当政二年而已,也没机会犯下什么大错,如何就要公然处斩?”
钱谦益叹息道:“话虽如此,谁说不是呢,可惜咱们现在自身难保,就别管其他的事了,我钱谦益为大明鞠躬尽瘁五十多年,明知天意不可违,就只能顺势而为了,夫人,你的心思该好好收一收了,别只想着前朝的好,目光要向前看。”
柳如是看着丈夫,叹了口气,南京城破的时候,她曾劝钱谦益一同殉国,可惜这位丈夫只是摸了摸水,良久叹道:“水太凉、不能下。”
柳如是气不过,奋力往湖中跳,却被他紧紧抱住不能动弹。
尽管柳如是对丈夫的懦弱行为大失所望,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最后还是跟着丈夫一同来到北京觐见顺治。
当晚两人用过晚膳,歇息上床,钱谦益作为降臣,一路心怀忐忑,受到不少惊吓,在见过皇帝后终于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毕竟金口玉言,他自认为从此可以衣食无忧,更可以重新参加政治,于是又对未来充满希望,心中一安定,那性趣就开始盎然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与美貌的妻子亲热,此时接着好心情可以好好补偿,他便开始去脱柳如是的衣服。
柳如是就怕他来这一招,毕竟钱谦益已近七十,下面那肉棒无论用任何手段刺激,已经硬不起来,就算勉强插入,也不过十几下就滴下浓汤来,不但没有半点舒爽,反而弄的人不上不下,勾起的火也无处发泄,因此每当钱谦益想要的时候,她反倒犯了难。
这次果然也是跟以前一样,钱谦益不过在她身上象征性的律动了几下,就喘息着滴下浓精来,随后就翻到一边,呼呼大睡起来,她忍着一腔怨气擦拭着胯下的污秽,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当年她看中钱谦益文采出众,放着大批青年才俊不要,不顾他年已花甲嫁给他,现在才知这滋味不好受,守着一个大活人跟守活寡没什么区别,思来想去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这才怂恿与他一起跳湖殉国。
现在既然不能殉国,这守活寡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第二天早上两人刚用完早膳,忽然门外涌入许多带甲侍卫,有人一脚将门踢开,指着钱谦益道:“你就是钱谦益?”
钱谦益吓得浑身发颤,强做镇定道:“下官正是钱谦益,不知几位差爷找我何事?”
那侍卫首领笑道:“挺好,我家小王爷正要找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钱谦益想来想去也不知认识过那家王爷,只是看对方来者不善,于是拿出一摞银子递给侍卫首领道:“这点小钱给几位差爷喝酒,下官想知道,你们家小王爷到底是谁?”
那侍卫首领态度缓和了一些,掂量了一下银子笑道:“看你还挺知趣的,路上就少给你吃苦头,至于我们家小王爷的名号,说出来只怕你也不认识,见了面你就一清二楚了。”
说毕招了招手,两个高大的侍卫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地夹着钱谦益,柳如是眼见不对,连忙迎出来陪笑道:“各位差爷,我丈夫已经被皇上钦定为礼部侍郎,那可是朝廷二品命官,你们贸然就将他抓走,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只怕是不妥吧!”
那首领侍卫冷哼一声道:“这事你就别管了,我们小王爷请他过去喝茶而已,又没说要把他怎么样,你这个女子不要再跟我胡搅蛮缠,小心惹怒了爷,叫你晚上下不了床。”
说毕哈哈大笑起来。
柳如是哪敢再说,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们将钱谦益带走,她很不甘心,回身带了许多细软,来到吏部、刑部禀告情况。
当日钱谦益被马车带着一路疾行,转过了许多胡同,终于来到一处僻静之地,左右将他扶下马车,他眯了眯眼适应光线,再四周张望,只见迎面一处抱厦,红墙碧廊,凋镂画栋,左右绿荫成林,几只仙鹤悠闲地觅食。
钱谦益游历官场一生,一看就知道眼前的格局不是一般豪门能修建的,能建成这样的必然是天子近胄,普通老百姓这么搞就是谋反,也不知这小王爷找他有什么事?看这架势不像是什么好事。
正在胡思乱想之中,左右夹着他一路往那抱厦走去,只见里面只有一张椅子空着,并无他人。
左右按着让他跪下,又有人在空桌子上斟了一碗茶,这才离开,又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年轻人从里间转了出来,但见此人穿着五爪金龙四团袍服,前后正龙,两肩行龙,挂东珠、红珊瑚朝珠,头戴红顶凉帽,腰上玉佩罗列,神采奕奕、谈笑风流,好一个富贵公子,正是赵羽本人,他想借机整整钱谦益,故意穿的十分隆重。
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钱谦益学识丰厚,一眼便认出赵羽穿着亲王袍服,对他的容貌倒有些熟悉,好像在那里见过,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连忙跪在地上拜道:“下官拜见小王爷,恭祝小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羽点了点头,也不命他起身,直接坐在椅子品了一口茶道:“钱大人别来无恙啊!”
钱谦益有些莫名其妙,迟疑道:“下官什么时候与小王爷见过面?”
那人笑道:“都说贵人多忘事,钱大人果然也是如此,难道只不过换了一身皮,钱大人就认不出来了吗,你再仔细瞅瞅,说不定会想起来什么!”
钱谦益伸着脖子瞧了半日,还是一无所获,赵羽无奈地道:“你终归还是老煳涂了,也罢,就不跟你多绕弯子了,那天晚上你为了给李香君出头,不分青红皂白就绑了一个年轻人,打的他满嘴吐血,最后还投入死牢之中,差点让他死在里面,后来这个年轻人命大,被人从狱中救了出来,你发动全城官兵也没能将他逮住,我说了这么多,你总该明白了吧,再给我装傻充愣,可别怪我先给你来点爽的。”
钱谦益当然不是傻子,听见赵羽这么说,终于想起了那晚的事,整个人汗流浃背,指着赵羽道:“你……你是赵……羽?”
赵羽嘻嘻一笑,点头道:“没想到是我吧,我的钱大人啊,你真是爱民如子的好官,拜你所赐,我身上已经没多少好肉了。”
他一边说,一边将衣服脱了下来,上半身很快就赤裸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如凋似画,沟壑纵横。
钱谦益又惊又怕,磕头如捣蒜道:“下官煳涂,太煳涂了,狗眼不识泰山,居然没认出小王爷!求您饶了老朽一命!”
正说着,一群侍女从外面进来,替赵羽重新穿好袍服,赵羽挥了挥手,侍女们退出,他继而抚掌笑道:“好样的钱大人,现在认错的态度真是不错,再使把劲就能感动我了,当初我路过你们家,不过是想借一口水喝,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又与你无冤无仇,你非要置人于死地,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想把你的脑子、心肝肺都挖出来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我要真是一个普通百姓,还真就被你弄死了也无处申冤,亏你还是堂堂礼部尚书,竟然无耻到如此地步,怪道南明成不了南宋,才两年就被攻破了都城,真是一帮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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