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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弦歌雅意 第十四章 决机于地 欲所何为[1/2页]

    【第十四章决机于地欲所何为】20190404三天后的午时下了朝,即使刻意压制,吴征的眉头仍有若隐若现的阴霾一片。48wxoΓg

    朝议上的大事便是定下了三国会盟的日期,依燕皇所求明年开春三月于燕国五原关向凉州一百五十里的饶丘会晤。

    燕国定的时间,秦国的地点,也算是符合了两国目前在整个中土的地位。

    这三日来祝雅瞳不时被秦皇召进宫中议事,祝雅瞳思来想去,终究按照栾广江的意思促成了此事。

    吴征与她商量了几回,终觉真有什么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不如在凉州摆开军马大大方方地打一架。

    毕竟到了凉州,吴征作为副使有充分的自主权,韩归雁手中又有大军,摆开车马大战一场更来得好些。

    祝雅瞳心中不免有些感慨,她对韩归雁一向不太满意,对此前的名声始终颇有微词,不想到了此时居然要依托于她。

    刨去天阴门的师妹们,己方的高手不足,且到了凉州离燕国极近,栾广江既然流露出了对付祝雅瞳的意思,柔惜雪大概率会出现在凉州。

    到时候师妹们至多是袖手旁观,帮不上忙。

    昆仑派的高手们未必会听吴征的话,对祝雅瞳倾力相助,如此一来,己方单就高手而言有些势单力薄。

    但韩归雁一定会听!薛文杰遣了八百里加急,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回长安。

    而秦国的使节团在一个月的准备期过后也将启程。

    隆冬时节里远行路途艰难,一个月的时间有些紧巴巴的。

    朝政上别无要事,惹起大臣们各个心中存疑的还是秦皇明显不正常的脸色。

    潮红的脸色与虽刻意压制仍十分兴奋的态度,尤其龙目中放着亢奋的异光一片,大臣们俱都有些心慌。

    整个朝会不时听见秦皇大声说话,而大臣们则大都不敢多言,唯恐惹恼了喜怒无常的秦皇。

    一月后就要启程,吴征要筹备的事情还很多,首要就是玉茏烟。

    自从打开僖宗遗藏之后,玉茏烟身怀的秘密之大比她胸前两团妙物都要广阔。

    吴征恨不得把她按在床上,掏心掏肺地把秘密给挖出来。

    可惜身份的特殊以及敏感的神经让他不敢冒险,徒呼奈何。

    “赵兄,来讨杯酒喝。”

    吴征笑吟吟地进门,惹得神情正不郁的赵立春腾地跳起来,打发一干正被训得狗血淋头的小太监出去,关上了门向吴征拱手道:“吴兄要来怎地不知会一声,小弟好生失礼。”

    “刚下了朝来坐坐,冒昧了。”

    “哪里哪里。吴兄快坐,小弟还要恭喜吴兄又领重责。年前出使长安犹在眼前,这一回吴兄又要远行,待再见面时不知又要多久。小弟先预祝吴兄马到功成!”

    “谢兄弟吉言。都是些苦差事,大冷的天出远门,啧啧。”

    吴征不住摇头,这一回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去,却又不得不去。

    “理会得理会得,那一位小弟已安排妥当,日常所需短不了。吴兄放心。”

    吴征历来顺顺当当,出使回来眼见又是大功一件,赵立春更要把牢了,居然“心领神会”。

    “额……哈哈,有劳赵兄帮衬。”

    吴征一愣呵呵笑了起来,凑近压低声音道:“还有件事情,赵兄也要上心。”

    赵立春面容一整道:“吴兄请说。”

    “小弟方才说这一趟不愿意去不是虚言,倒不是推脱懒惰不尊圣命,实是要事都凑在一起,难以取舍。”

    比起从前冒险去见玉茏烟,吴征更加严肃甚至毫不掩饰紧张道:“那一位身上负着极大的干系,目前所知者加上赵兄也不过一掌之数。第一,无论任何人问起,赵兄只推说不知,即使陛下与屠公公也是一样。第二,小弟总觉近日将有大变故,小弟远行不在京城,若遇急事,不知赵兄可有什么方法暂保那位的平安?”

    “咝~”

    赵立春倒抽了一口冷气,躲躲闪闪着目光,不自然地伸出手去端茶杯,连手都在发抖,十分为难道:“吴兄这话从何说起啊……这……小弟心惊胆寒,吴兄是说陛下……”

    “我实话实说,陛下的身体着实不好,说不准哪日突然就薨了。这件事是小弟一手交办的,届时怕无人照料出了岔子。”

    吴征深吸一口气道,双眉皱的几乎拧成了一团。

    “呼~”

    赵立春又吐了口长气,抓耳挠腮在房内连连踱步,急得左右为难道:“兄弟啊,不是小弟不肯帮忙,这两件事干系实在太大,倘若有人来问又下了手段,小弟未必能熬得住!着实不敢满口应承下来!”

    “原来如此。”

    吴征心头一阵暖意,赵立春虽是个阉人,于自己相交之时也以利益开始,倒是个言而有信之辈:“我的不是,和赵兄陪个罪。”

    “啧,吴兄说这话就不好,小弟难以承受重托是一回事,和吴兄的关系又是一回事。吴兄将如此要事告知,小弟感激还来不及,哪里来的赔罪!小弟……小弟……有个想法,若是应急倒是还可。”

    赵立春见吴征露出疑惑之意,连连摆手极为不安道:“吴兄,只是个应急之法未必能成,或许让人看了出来也未可知。小弟已是尽力而为……”

    “赵兄肯尽力定然是了不得的办法,快请说说看。”

    吴征大喜。

    宫廷里步步惊心,人人未思进,先思退,赵立春这是要把压箱底保命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吴兄啊……也罢,小弟就舍命陪君子,这一回把什么都赌上了!”

    赵立春摇了摇牙道:“天泽宫附近原有一处排水道,年久失修已是堵上了。

    排水道里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清,嘿嘿,不怕吴兄笑话,原本小弟准备危急时刻自用,吴兄既然说了,小弟若遇紧急时将那位藏在此处!只是能否捱得到吴兄回来,小弟实在无法保证。”

    “妙极,妙极!”

    吴征欣慰地大赞一句。

    赵立春既然早就准备了后路,内里必然已做了安排。

    只要能先保住玉妃,一切就都有转机:“里头能过三个月么?”

    “大半年的不成问题,只是日子就苦了些。”

    赵立春再次压低声音道:“小弟自任此职,又得吴兄吩咐照料那位开始就着手准备,当时借探查为名召集几个匠人挖了个隐秘的洞窟,想找出来可不容易。

    内里食物清水俱备,若能隐忍,当能存下一条命来。”

    “现下方便去看看么?”

    吴征心痒难搔,忍不住想要亲眼去看一看。

    这一条后路不知道赵立春又害了多少条人命才做了出来,吴征却生不起半点厌恶之心。

    “可以!小弟这条保命的后路本就是随时可用,吴兄要带那一位一同去么?”

    赵立春打起精神,像去一场决死之行。

    “赵兄大能!”

    吴征略感意外,即使手头有职责的便利,毕竟是在森严的皇宫里,要完成【随时可用】四字可不容易。

    见吴征有疑惑,赵立春解释道:“这条水道百年前宫中修缮时废弃了不用,另挖了新的水道。小弟也是在此闲来无事偶然间看见记载才得知,也亲自下去探查过。莫说这条水道,就是记载的册子都不知道多久没人翻过,若不是小弟偶然所得,宫中的人当是都遗忘了。至于如何使用,吴兄前去一看便知。”

    “走!”

    赵立春当机立断,取出个包裹领头带着吴征便走。

    冷宫一带白日里人迹罕至,午后休憩时间更适合不过。

    两人到了天泽宫,赵立春指着相邻的沐春宫,将包裹递与吴征道:“这里无人居住,吴兄自去与那位换上衣物,带那位翻墙过来,小心在意些,动作要快。

    水道里的味道可不怎么好,吴兄早些提醒那位。”

    “理会得。”

    吴征取了包裹奔入天泽宫,玉茏烟也在牙床上午休,被吴征唤了起来,嘱她换好衣物带她去个地方。

    玉茏烟迷迷煳煳,揉着睡眼晕头转向道:“要去哪儿?你与我一起不成的,被人看见了要糟。”

    “预防万一,保命的地方。”

    吴征除了外袍,将一件衣物兜头罩好,一副头套暂时拿在手中。

    “唔……”

    玉茏烟一脸疑惑,拗不过吴征,保命又有足够的诱惑力,起身下床穿起衣服来。

    她慵懒地坐起身体,以臀儿为轴转了小半圈双足踏地,弓背挺胸站起,一袭纯白里衣透着肌肤上玉质光泽与胸脯腿心的三点异色。

    玉茏烟见吴征看得直勾勾的,面上一红却不躲避,低下头垂落一头青丝,又不是直直落下,而是卡在乳廓两沿被别出两抹弯弧……吴征直抽冷气,捧住了发疼的额头。

    韩归雁,陆菲嫣,冷月?与瞿羽湘各具特色,玉茏烟也比众不同。

    奉迎之念已深入她的骨髓神魂,即使身上走光让她一时不适,自然而然的娇羞却不抗拒,散发出一股发自内心的欲拒还迎魅力。

    何况这具娇躯又是如此丰满性感!“走吧。赵公公姐姐知道了,在这宫里唯一能信任的就是他!沐春宫里有一处地下水道已荒弃了的,赵公公打造了一处密室,若遇危险,姐姐可先藏在密室里保命。”

    吴征一手拉起玉茏烟,一手拿起条绳索向天泽宫院子北面走去。

    赵立春不敢探查吴征与玉茏烟的实际关系,两人若是太过亲密了反叫他生疑。

    寻了处林木茂密处,将绳索在玉茏烟腰间系好,吴征爬上墙头确认左近无人,又轻轻一挣绳索。

    内力到处,玉茏烟腰肢一紧,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

    又将玉茏烟轻轻放下,赵立春才从树后转出身来跪地请安道:“赵立春见过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玉茏烟面上发窘,已不记得上一回被太监请安是什么时候了,总算还记得从前的威仪,略一思量扶住赵立春手腕道:“赵公公快请起,向来得公公照料感恩在心,一直苦无机会向公公道谢,怎当得起如此大礼。”

    赵立春起身躬着腰不敢看玉茏烟,对这位冷宫妃子还是有些惧怕与担忧,转身道:“两位请虽我来。”

    “赵兄不必如此拘谨,娘娘确实一直承您的情,这一份情意小弟也要报答的。”

    吴征打破尴尬的气氛,轻松向玉茏烟笑道:“娘娘随我们来。”

    沐春宫院子里有一口井,空荡多年的宫廷让井里也落满了残枝败叶,不过取水的木桶与摇轴倒还结实。

    赵立春指着井中道:“小弟从这里下去接应,请吴兄一会儿照应娘娘下来。”

    赵立春攀着绳索缓缓下降,临近水面时扶着墙面一推,登时推开一道石门,他抬头打了个手势,横着身子从小门里钻入。

    井中回荡着他的低声:“吴兄速让娘娘下来。”

    吴征将玉茏烟放在桶里,降下绳索,赵立春见了玉茏烟先告了声罪,才半拉半抱将她拽入小门。

    片刻后吴征顺着绳索壁虎一般滑下,双臂一振游鱼般滑入小门。

    赵立春见他功夫如此高妙,身法赏心悦目,掩上石门由衷赞道:“吴兄这一身功夫当真让人艳羡。”

    吴征微微一笑,见石门后别有洞天,赵立春点燃一盏烛火道:“这里原本就存留有通路向水道去。娘娘,吴兄,请随我来。”

    洞穴不算小,弓着身子尽可行走,转过两个弯道,便有个一人高,两人宽的通道,想来就是原来宫中的排水道了。

    虽已废弃了多年不用,腐气全去,仍让人感到气闷,烛火也暗澹了许多。

    “两位请速行,此地不宜久留,身子易不适。”

    到了这里赵立春说话声音才大了起来,举着烛火当先引路。

    排水道四通八达分支极多,让吴征暗喜不已。

    就算真有人记得这一处秘密所在,真要找起来花费的功夫可不简单,的确是一处藏身的好所在。

    赵立春左弯右绕,在一处石壁前停下以手敲击,寻着空洞处又摩挲着石壁扣着裂隙掰开一块石板。

    三片大石板落下后露出一间密室来。

    三人一同进入密室,赵立春道:“便是这里了。”

    只见密室中存放着不少食水与风干的肉,还有些干粮,左右各有两进。

    赵立春点起火把道:“小弟每两月就找机会来换一回食水,干粮干肉倒是不怕坏。若是紧急时水不新鲜,也只得将就喝了。这里挖了气孔连到地面,倒是比外头的排水道要舒服些。”

    “赵兄准备得好细致。”

    吴征大赞了一声,有了这么一处地方就是最好的退路!忽然想起一事又问道:“这排水道通向何处?”

    “直入浣花溪里。水道口设了九道精铁大闸,尽数嵌在土里纹丝不动,要借此进出那是不必多想了……”

    赵立春有些遗憾,若能连通外部才是尽善尽美。

    吴征在心中默默记下,道:“既如此,我们速回。娘娘,若有疑难处,记得写明之后在宫里墙砖处藏好,赵公公自会想方设法帮忙。”

    这一节大家早就心中有数,吴征当着玉茏烟的面重复一遍,是表明两人都是自己最亲近之人,无有隐瞒,全权交托的意思。

    “谢过赵公公与吴大人。”

    玉茏烟十分乖巧,进入水道后就不发一言,一切听从安排。

    “娘娘言重了……唉,小的将身家性命全数交于两位,还请万万莫要泄露出去。”

    “必然!是你的退路,也是我们的。”

    说话间返回石门爬上井口,赵立春识得眼色先行告退,嘱咐吴征速去速回。

    吴征笑道:“咦,小弟早从赵兄那里离去,这不闲来无事在宫中逛逛开开眼界,既已见过叙了旧,还回去干什么?”

    赵立春恍然大悟,点头离去。

    吴征与玉茏烟翻过院墙回到天泽宫,这一回没人在旁,吴征大喇喇地搂住一抹细润又不失丰腴的腰肢,又是一阵腾云驾雾。

    康姆比之此前用绳索绑定,坚强温暖的身体在旁,玉茏烟倒觉踏实得多。

    “为什么带我去密室?”

    玉茏烟心中疑问重重憋了许久,终于得空说了出来。

    “一月之后,我要去一趟凉州,前后怕不得大半年之久。上回宫里来了恶人,我怕姐姐又遇险情,特地托了赵公公照料姐姐。”

    吴征轻描澹写,实在不忍吓她,至于一些猜测也说不出来。

    “是么……奉了旨意?”

    玉茏烟迅疾回过身倒水,唇瓣却嘟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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