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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上楼!这里不能久呆了,让他们留在这里被阴魂噬咬至死就行了!」
不知是谁提议。
虽只是一番简单的厮杀,但是已然死伤数十人,许多人道心难以自持,早已
萌生退意。
「我们先撤回去。上方尚有灯火,这对狗男女定然无所遁形。」
而其中又有许多异样的声音,也有人说不可,说不定后退亦是陷阱,虽然此
刻我们无法确定他们的方位,但是此刻是诛杀他们的最好机会,一鼓作气杀死他
们便可离开北府!但是这些声音终究只是弱势,人群依旧不可抑制地向着楼梯口
退去。
「啪。」
杯盏破碎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接着是轰然一声巨响。
像是有什么坍塌了,笔直地砸落下来。
接着最后一点光也不见了,有东西落了下来直接堵住了入口。
「承平首座还在外面。」
「是他干的?想让我们背水一战?」
「不!绝不可能!」
「啊!」最新222点0?
争论声中,一记惨叫声响起。
有修者被人悄无声息地抹断了脖子。
众人连忙再次运转周身法力护住要害,再不敢掉以轻心。
「那两个人可能就在我们的身边。」
有人大喊着对着周围一顿胡切。
「身边?那怎么找到他们?」
「据说那陆嘉静的胸很大,我们周围若有女子可以摸摸她的胸,看看是不是
陆嘉静假扮成我们自己人。」
「混蛋!不许碰我!」
有女子大喊道。
「周瑾你这个贱人,平时我可能还敬你几分,你当我们不知道你早就被承平
玩烂了吗,如今还装什么贞洁!」
又是一记惨叫声猝然响起,吵闹的众人再次安静。
他们终究不是等闲之辈,如今三十余人对敌两人,且境界相彷,虽然已方惨
遭暗算,死伤了数十人,但是一旦把他们从这黑暗中揪出来,碾死他们不过是瞬
间的事情。
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站在一起,三人一队,彼此确认过身份之后
背靠着,面朝三个不同的方向,等到我们确认完毕之后,从我们这个方向开始,
往房间的各个角落推进,若有发现,时间报出自己的位置!」……十七层楼
中依旧亮着灯火。
承平摸了摸脖颈处的伤疤,看着眼前陡然出现的黑衣少女,神色阴厉。
方才他们来到十七层时,精神都被那堵住的入口吸引了,竟然没有发现暗处
还躲藏着人。
少女手中的匕首已经断裂,她随意丢弃,又有一柄匕首从袖间滑落。
在匕首滑落的瞬间,她勐然甩袖,一道银亮光芒朝着承平抛去,与此同时,
少女的身影朝着后方滑去。
为了这一天,他们已经准备了数十日,曾经配合演练过许多次。
但是真正面对承平,她依旧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杀死对手。
承平脖颈处的伤口渐渐弥合,他神色同样不轻松。
他知道第十八层的灯被刻意熄灭了。
如果自己这方无法及时解决战斗的话,其余修者可能会被拖死在里面,最后
修为耗尽,无力抵抗阴魂,魂魄被啃咬消散。
「你叫季婵溪?」
承平回忆起这个名字,在王朝原本的风华榜上,只有三个女子的名字,但是
她七岁之后,上面便添上了她的名字。
此事曾轰动一时,许多女子很不服气。
季婵溪没有回答,她的身影倒滑入一片黑暗中,接着嗖嗖嗖的几声里,几支
铁箭破空而来。
承平袖如龙卷,一扫铁箭,身形更如平地惊雷瞬间炸起。
三支铁箭倒卷而去。
季婵溪身形疾退之间,骤然出手,霍然拔出一柄早已卡在石墙之间的尖刀,
勐然转身,朝着承平追来的方向砍去。
长刀触到了实质。
承平的目光冷冷地对上了她,他用三根手指按住了刀刃,然后用力一捏,刀
身如瓷器破碎。
季婵溪弃刀而走。
身形倒退之间,她不停地从石缝之间拔出那些早已准备好的刀刃。
刀光一闪再闪,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斩不开承平身上那件黑金色的长袍。
再往后便是路的尽头。
季婵溪神色一厉,身子骤然加速,踩上了道路尽头的墙壁,她的身影踏墙而
起,又一个转身间,一柄长枪不知何时已被她握在手中。
长枪笔直穿刺,寒芒吞吐,直刺承平眉心。
承平不敢硬接,身子向后仰去。
季婵溪转动手腕,长枪一扭,斜扫挑下。
长枪势缓,承平抓住了枪杆,同样向侧方横扫。
在蛮力上季婵溪自然远远不如承平,她的身形被握着另一头长枪的承平撑起
,然后向着墙壁砸去。
季婵溪放开了长枪,足尖一点墙面,向着另一边掠去。
她身形在掠去的瞬间,随手掐灭了数盏长明灯。
光线骤然一暗。
季婵溪身形一转,向着一扇石门中遁去。
承平看了一眼被忽然熄灭的长明灯,神色间微微疑惑。
那疑惑不过转瞬,他已经来到了石门之外。
他不确定其中有没有布置陷阱,此刻的他万不敢托大。
他干脆直接解下黑金长袍披在了头上,然后冲入石屋之中。
石屋之中空无一物。
季婵溪手持着一面盾牌撞了过来。
她看着将衣裳披过头顶的承平,冷笑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老太婆
……」
砰然一声间,两道身影相撞,承平一个踉跄,被硬生生撞出石门。
在奔出石屋的刹那,季婵溪又从屋内抽出了一柄剑,剑脱手甩出,直夺承平
的胸口。
承平闷哼一声。
他的手指夹住了剑刃。
但是没有了黑金长袍的庇护,那剑依旧刺入了他的肌肤。
在出剑的瞬间,季婵溪便抽出了袖间的长鞭,向着承平的脖颈甩去。
啪啪啪。
承平身形狼狈后退,那些躲避掉的长鞭拍打在地上,像是一串起火炸鸣的鞭
炮。
承平拔出胸口的短剑,一剑斩出,直接自中间斩断了长鞭。
承平飞速起身,披上长袍,捻住了袖中一直暗藏的金箭。
季婵溪站在对面,握着断鞭,胸膛快速地起伏着,方才一系列的动作消耗了
她太多的力量。
她死死地盯着承平。
她的任务本就不是杀死承平,而是为林玄言和陆嘉静杀人拖延时间。
「当年芳华榜排的果然不错。」
承平冷冷道:「除了邵神韵,你是第二个把我逼成这样的女人。」
季婵溪一句废话都懒得讲,在短暂的调息之后,她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继续
向后退去。
林玄言曾反复嘱咐过她,她要做的只是拖延时间,所以她一直扼制着自己的
杀念,在与承平不停地周旋。
承平忽然道:「你身后有人。」
季婵溪觉得有些无聊,这种骗小孩子的玩笑她怎么可能相信?忽然,她身子
一僵。
一柄匕首悄无声息地顶在了她的后颈。
「不许乱动,不然就杀了你。」
那个声音尖锐而阴柔。
「首座大人早有防范,将我留在了这里。」
那个声音在耳畔轻轻叹息,「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谁?记住我的名字,我叫
李代。」
他觉得犹不知足,又补充了一句:「我是一个着名的刺客。」……北府的第
十八层中,人心已然涣散。
他们在真正发动进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们面临的对手根本不是两个人。
那些不知哪里来的人,如鬼影一般在人群中穿梭厮杀。
原本分散的修者们不得不重新聚在一起,那些从各个楼层搜罗来的驱魂药物
几乎都要用尽,而这一层的阴魂却愈发浓郁,他们疲于抵抗阴魂的侵蚀,几乎难
以再发动什么反击。
「杀人。」
黑暗之中,少年清冷道。
一柄飞剑以极快的速度冲入人群,血水四溅,那剑舔血之后更快更疾,穿行
其间,如化血而生。
随着杀人二字炸起,许多原本停滞的身影瞬息向着人群杀了过去。
「停手!」
众人上方,一记威严的声音传开。
那个压在楼道口的东西被人挪开,光线照了进来。
众人仅仅迟疑了片刻,便不顾一切地向着楼道外冲去。
承平怜悯地看着他们,即使他们真地出了北府,道心也已松动,被畏惧填满
,将来再难大道登顶。
在楼道口传来光的瞬间,林玄言便知道季婵溪失败了。
他起身,点亮了墙壁上的灯火。
这些灯是他们刻意弄灭的,其中的灯油还未烧尽,自然可以重新点燃。
只是先前那些人太过慌乱,竟没有一人想通了这点。
他和陆嘉静站在两盏明灯笼罩的柔光里,皆是一脸惫色。
而他们的身边立着许多的人影。
这些人影皆是女子。
有的女子怀抱琵琶,有的女子手持骷颅,有的按剑而立,有的怀抱拂尘。
她们皆是那壁画中的女子。
她们真的活了过来!……看到其中亮起了微明的火光,许多人都明白了长明
灯的事情。
承平望向了一个长眉火红的男子,道:「随我下去点灯。」
那长眉男子修的是纯阳真火,只是方才众人挤在一起,他根本无法施展神通
,如今堪堪死里逃生,他依旧惊魂未定。
季婵溪双手被反剪在身后,那金绳绕过她的脖颈,在双乳之间交叉而过,接
着绕过她的双臂,缠住了腰肢,玉腿,少女的黑裙被金绳紧紧勒着,那玲珑浮凸
的身子被勒得无比诱人。
而众人望向季婵溪的眼神都恶毒至极,恨不得在此将她千刀万剐。
承平抓住了反剪着她双手的身子,将少女直接拎了起来,然后顺着楼道口向
下走去。
那火红长眉的男子犹豫了片刻,还是跟在了承平的身后。
承平光明正大地走了下去。
北府的第八层一片血腥气和草药漂浮的气味。
承平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无数打碎的药瓶,视野顺着这些一直向前。
最后望向了那灯火阑珊处的少年和女子。
「你是叶临渊?」
承平看着他握剑的手,想起了那个故人的名字。
林玄言没有说话。
接着承平望向了护在他们身前的那许多女子,终于明白为什么三十多个高手
会折损这么多,依旧无法杀死他们。
先前他也曾找到过壁画,并尝试着为其点睛,只是她们没有醒来。
那林玄言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似乎是为了告诉他答桉,一个按剑而立的女
子转过身,冰冷地望向承平。
承平悚然动容。
那女子竟是天生竖瞳。
承平微愣之后轻轻叹息,只是感慨自己对于这座圣人的神迹还是知之甚少。
他望向和陆嘉静并肩而立的少年,自顾自地问道:「这位季姑娘是你们的人
吧?我用她换那位陆宫主,你换么?」
林玄言理都没有理他。
承平笑了笑:「那我用她换你身边的那些壁画女子呢?」
林玄言望着他,忽然蹙起了眉头。
长眉男子点燃了灯火,光线明亮。
越来越多的人从上面走了下来,林玄言望见了其中一个熟悉的人影,李代。
「原来你没死在雪原上。」
林玄言难得地开口。
李代苍白的面容上冷笑浮现,他抓了抓自己空空荡荡的袖子,微笑道:「我
断了一只手。但是没关系,我一直都是很出色的杀手,今天更是制服了你这个…
…小情人?哈哈,今天这一幕和当日在雪原上很像吧?只是这次你没机会了。」
林玄言轻声道:「你们这些人永远都这样,以为志在必得的时候总喜欢说些
废话。」
于是承平真的没有说废话,直接将季婵溪随意地扔到了脚边,他从袖间取出
一根断裂的长鞭,咻得一声间,一鞭子便甩在了季婵溪的身上。
少女身子微颤,忍着没有出声。
接着鞭落如雨,一记记地抽打在少女的身体上,少女身子被缚,只能微微扭
动身子,发出哼哼的声音。
许多女修看的触目惊心,这若是放在闺房之中是情调,但是承平的下手她们
可以感受到,那一记记的鞭子厉如军刑。
少女的黑裙被打得开裂,雪白的肌肤上一道道鞭痕惊心。
「屏退她们,出来一战,不然我就活生生地打死她。」
承平勐然挥鞭,一记重鞭砸在少女的腰间,季婵溪鲤鱼打挺一般抽动身子,
她变色半红半白,喉咙口压抑着艰难的痛呼。
承平看着少女在地上因为疼痛不停扭动的娇躯,冷冷道:「她应该还是处子
吧?反正总有一死,当着你们的面被轮奸至死是不是更好玩一些?」
林玄言紧紧地咬着牙,他看着地上痛苦翻滚的少女。
而她因为自己的骄傲甚至不愿意呼通,更别说求饶。
承平又是一鞭,鞭打声令人心颤,少女的秀背上血痕如刀痕。
「住手。」
林玄言向前跨了一步。
陆嘉静下意识地按住了他的肩膀。
季婵溪同样嘶哑道:「杀人,别管我……啊……」
承平踢了一脚身边的少女,少女仰面朝天,张大嘴巴不停地喘息着,身上汗
水淋漓,黑裙间淌着鲜血,瞳孔已经微微涣散。
林玄言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们的初见,那是在荒郊野外里,他们有一次简短
的相逢和对话,最后少女玉足涤荡着涟漪,轻轻说了声谢谢。
「我给你一次杀我的机会,自己来杀我,如果那些壁画女子敢动手,我立刻
杀了她。」
季婵溪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望向了林玄言,神色恍惚。
承平随手抓起了季婵溪,一把撕去了她胸前的衣衫,少女的玉乳如两只兔子
般弹跳出来,他将少女扔给了身后的李代,道:「送给你们了,若是稍后那位林
少侠敢有轻举妄动,就杀了她。」
李代微笑着接过少女,看着少女身上的伤痕,不由埋怨承平的暴殄天物,他
的手抚摸上了少女的玉乳,舌头轻轻舔了舔她的脖颈,季婵溪厌恶地别过头。
李代冷笑道:「季大小姐恐怕还是处子吧?带着处子之身去死可不好……」
说着,李代开始在众目睽睽之下撕扯少女的裙摆。
「放开她。」
林玄言走出了人群。
那些壁画上的竖瞳女子纷纷望向了他,神色木讷,宛如傀儡。
林玄言看着她们,命令道:「放下武器,不用管我。」
陆嘉静欲言又止。
林玄言回过身对她轻轻笑了笑。
陆嘉静终于点了点头,只是说了声:「小心。」
承平看着那些壁画女子放下了兵器,看着林玄言走到面前。
林玄言望向了季婵溪,轻声道:「不要怕。」
季婵溪惨然一笑,似是在说自己本就与鬼魂为伴,从不惧死。
他身子前倾,一步踏出。
所有修行者都没有反应过来,唯有承平在那一刻也动了。
烛火生灭。
彷佛所有人都眨了一下眼。
一记嗡鸣毫无征兆地响起,只似一根琴弦以随时可能绷断的速度颤鸣着。
他们两人像是在那一刹那消失了。
那一刻季婵溪只觉得看到了一片虚无,她甚至忘记了疼痛,只是想若是承平
一开始就用这种力量与她对敌,她甚至可能撑不过三个回合。
那绝不是七境该有的力量。
而也只是一个恍惚的时间,明亮的光便在中间暴起。
两个黑影从其中倒飞而出。
季婵溪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脸上便有鲜血溅成一条线。
那个抱着她的李代在瞬息之间便被直接削去了头颅。
她落入了另一个怀中。
林玄言一手抱住她,一手握住了剑,那柄剑上燃着熊熊的烈火。
「不要怕。」
少年又重复了一遍。
季婵溪摇摇头,她不知道,这句话几乎是他最后的力气了。
承平与他相背,他的黑金长袍竟被硬生生地斩出一道裂缝,其间血水喷涌。
这究竟是一道怎么样的剑意。
承平放声大笑,艰难回身,看着怀中抱着女孩的少年,神色明亮得几乎癫狂。
他的七窍间尽是鲜血,那是强行突破修为受到这方天地的压制,若不是这身
长袍,他或许已经爆体而亡。
陆嘉静将弓弦拉到了极致。
一箭直指承平的胸口。
承平回身挥袖,将箭瞬息碾碎。
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要朝着林玄言挥刀斩去。
林玄言一声利啸,那些壁画女子如有所觉,纷纷拾起了武器朝着那些人冲过
去。
「李二瓜你给我滚开!」
陆嘉静拔剑而出,向着承平狂奔而去。
李二瓜是承平的俗家名字。
这个名字响起的时候,承平身子微僵,接着他眉目间是便是暴怒。
「呵,原来陆宫主还记得那时候的我啊。」
承平黑金长袍高高鼓起,脸上尽是狞笑。
他很讨厌自己还是凡人时候的名字,所以他后来给自己取名为承平。
那一剑噼在了承平肩膀上,陆嘉静虎口剧震,剑几乎要脱手而出。
几乎所有人都不记得了,浮屿三首座之一的承平修的是魔道。
魔道之所以为魔道,便是因为不守天地规则。
他吸进了所有可以触及的灵气,将境界强提回了化境,虽然最多只能坚持半
柱香的时间,但是已经足够了。
陆嘉静的剑被他直接捏碎,承平一掌拍去,陆嘉静身子倒飞出去,重重砸在
地上,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静儿……」
林玄言轻轻呢喃,已经无力去接她的身影。
承平从袖中抽出了那支箭。
他做出了一个张弓搭箭的姿势,于是空中竟然真的出现了一副弓的幻影。
「可以死了。」
承平的声音已不似人。
箭身上金色的诛魔符?刺目地亮起。
这一箭他一直藏于袖中,从不离身。
这本该是诛杀邵神韵的一箭。
这一箭之下,通圣体魄尚可杀死,更何况七境,纵是林玄言有万般神通,也
绝无活路了。
手指松开。
那紧绷弯曲的长弓骤然松弛。
弦振,箭已出。
没有人再有时间去说话,最后告别的话语也只能留在心里。
林玄言忽然疾声大喊:「走开!」
陆嘉静不知何时拦在了他的身前。
那一箭喷射着金色的焰尾以毁灭一切的速度穿行而来。
那一刻承平看着陆嘉静,眼神中再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情绪。
既然你找死,你们就一起去死吧。
这是他的心语。
长箭吞吐着光焰瞬息来到陆嘉静的身前。
此刻没有人可以救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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