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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第七卷 平民心]

    第236节  第222章

    第222章  局长和小秘

    就在赴省城开会的前一天，副县长、公安局长严强约曹洪亮，有急事汇报。

    严强一进曹洪亮办公室，就档案局的刘局长太不像话了，带着几个人去嫖娼，还把我们110出警的两个警察打伤住院了。这个刘局长醉呼呼地，我当过司法局长（其实是副局长），全县的警察谁不认识我，你们几个小警察就敢来捉弄我？我穿警服的时候你们还穿开裆裤呢！

    那两个值班的警察是公安厅派来实习的，刚分配的警校毕业生，根本没有理会他，要把他们一起带上警车。

    他大吵大嚷，拿起啤酒瓶子就打在了警察的脑袋上，当时就把一个警察打昏了。

    他还理直气壮的，他带来的客人是到我们县来投资的，是全县人民的上帝，我们警察破坏了招商引资的环境，要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省公安厅的两个实习生把这事像省厅报告了，省公安厅知道后打电话一再追查，一定要严惩那个袭警人者，曹书记你怎么办吧？

    县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公检法在办案时涉及各部委办的一把手，一定要和书记、县长汇报，不得擅自行动，所以公安局长跑严强跑来汇报了。

    曹洪亮为难了，官官相护的事他不能做，可得罪了刘局长就等于得罪了乔省长，那麻烦可是就大了。

    曹洪亮恨得咬牙切齿，就这德行，就这素质，纯粹是社会渣滓，还能当教育局长？不进笆篱子就不错了。

    曹洪亮问：“人在哪呢？”

    公安局长严强问：“你谁？”

    曹洪亮，刘局长。

    公安局长严强，：“被我拘留了，昨晚就进去了。”公安局长严强心想，省里的警察都被打了你不问，还问他在哪呢，咋不关心一下我们警察？

    曹洪亮，对，就应该把他抓起来。

    公安局长严强，我们正在核实，如果他要是直接参加了嫖娼，就得开除党籍，法律还要严惩他。

    曹洪亮半天没表态，公安局长严强就有些着急，对曹洪亮：“人家省厅了，如果你们查不明白他们就来人查。”

    曹洪亮一听这话心里一阵狂喜，你和省厅：“就请他们来，就请他们来，一查到底，毫不留情！”

    第二天一大早曹洪亮打电话问公安局长，省公安厅的人啥时到？

    公安局长严强，已经出发了，中午就能到。

    曹洪亮很高兴，：“午饭一定要安排得档次高一点，我去陪他们。”

    曹洪亮为什么这么高兴？那是有原因的。他想，公安厅来的太是时候了，何不借省公安厅的这把刀把这个毒瘤割掉，就是他省长知道了也怪不到我们。

    教育局长他别想当了，也耽误不了我到省长哪里去要钱，一箭双雕，对！就这么办。副县长、公安局长严强不知书记这么高兴为哪般，还觉得挺奇怪，转身就走准备酒菜去了。

    中午省里的人来了，不仅有公安厅的，还有检察院的。

    省公安厅的人来见曹洪亮，不冷不热地：“在你这一亩二分地上执行公务，还望得到地方党委、政府的支持。”

    曹洪亮：“我的态度很明朗，就要请你们来，我们一定全力配合，对一切犯罪分子严惩不贷。”

    曹洪亮想好了，如果省长让他提拔刘局长，他就毫不迟疑地答应，先把钱弄到手再，反正公安厅那道关他是过不去了，天大的本事他也别想当局长了。这是在和省长兜圈子，玩心眼啊，不能不是一步险棋，起码是对省长不恭敬，如果玩砸了就会有麻烦，可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才走这一步。

    第二天，十几个县的头头脑脑悉数到场，瞪大眼睛听乔副省长讲话。其实大家都很着急，不愿意听什么重大意义呀，工程方案呀，领导小组成员呐，就想听给自己多少钱。

    最后水利厅领导公布拨给各县的资金，曹洪亮得了两千万，大大地超过了预期。全场哗然，他们怎么就得那么多钱？

    副乔省长：“苍海县那一段里程长，行洪区狭窄，工程量大，难度高，多给他们钱是理所应当的。谁也不要有异议，要有意见来找我，不要埋怨水利厅，钱都是我分的，散会！”

    乌云散去，阳光灿烂，曹洪亮比谁都高兴，但谁也不知道曹洪亮兴高采烈是另有原因的。散了会，曹洪亮久久地目送着乔副省长谈笑风生地离席而去。

    曹洪亮觉得应该过去感谢一下乔副省长。后来又一想算了吧，他还会到我们那去检查工程情况，到时候再。他正这样想着，电话响了，是水利厅的王厅长，让他到会客厅，乔副省长找他有急事。

    曹洪亮不敢耽搁，急忙来到会客厅。其他人都退出去了，屋里就剩他和乔副省长俩人。曹洪亮好紧张，不知道乔副省长要啥。

    乔副省长，你们档案局刘局长的老婆今天一大早来我家就开始哭，他的事我知道了。这小子一辈子就这毛病，在部队时阑尾炎住院，就那么几天就和护士搞上了，把人家搞大肚子了，被提前送回了家。公安厅那面我也了解了，又嫖娼，又袭警，问题很严重。我看这样，他都这么大岁数了，不要给他别的处分，给他个党内严重警告就算了。你回去做做工作，公安厅那面我来负责。

    曹洪亮严肃地：“一定按省长的指示办。”出了门，他感到心花怒放。

    就到春节了，曹洪亮准备开常委会。

    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会议，有大有小，有重要的有不重要的，

    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研究，只有这种研究是最讲政治的，含金量也是最高的。那就是研究干部调整的会议。

    县委常委们严肃地坐在一起，按照上级党委制定的程序，认真地发表自己的意见，最后决定提拔谁，免去谁，重用谁，平调谁，有时还要对犯错误的干部行使组织纪律，毫不留情地撤掉谁——这就是研究干部。

    机关里两件事最吸引人的眼球，造成的震动最大，落实的速度最快：一是涨工资的文件，绝对不会被卡在半道压着不办，不出半天准能不折不扣地落到实处，白花花的银子分文不差地发到每个人的手中；二就是研究干部的会议精神，顷刻之间就会传遍大街小巷，乡镇村组，新科官员旋即就会携一缕清新走高上任。

    这样的研究非同小可，可谓意义重大，什么会议也不如这样的会议有份量，有影响，有震动，即使是最重要的，规模很大，气氛很热烈的党代会、人大会、政协会也不如这样的会议能无处不及地牵动各方面的神经，无孔不入地波及形形色色的人物，直接关系到全县的精神文明、经济建设、社会事业的成败，与民众的生活息息相关，所以老百姓就十分关心。

    常委干部会议是专门研究领头人的会议，点滴之间，毫厘之差，就可以肯定或否定一批人的政治沉浮：可以让你平步青云，人前显赫，亦可以把你一撸到底，永世不得翻身。同时，这个领头人选得如何，也决定了一个乡镇，一个单位，一项事业的成败。

    还有一点不得不，那就是人民群众已经擦亮了双眼，要从研究干部中看县委的党风正不正，在具体点就是看县委书记是不是贪官，能不能知人善任，任人唯贤。人民群众若是满意，就会大加赞扬；若是不满意，他们就会骂娘，你这个县委书记纯粹是个王八蛋。

    可以这样，常委们在认真地研究干部的时候，人民群众也没闲着，正聚精会神地关注着常委会的动向，也在认真地研究着常委们的一举一动。

    往往是这个正宗的研究干部的会还没开，或者具体日子还没定，“地下常委会”、“地下组织部”就已经蠢蠢欲动，先期拉开了研究干部的序幕。参加研究的人很多，有男有女，有党内的，亦有党外的。他们积极性甚高，不拘场合，上下沟通，里外串联，有时高谈阔论，有时交头接耳，没有什么程序，闹闹哄哄地就把干部的任免研究完了，再静下来等待常委们研究的结果，比较一下和常委们研究的结果有什么出入。

    这样来研究干部应该是两条线：一条是官方的，一条是民间的；官方的是明的，民间的是暗的；官方的是主，民间的是辅；官方和民间的研究结果时常吻合，但也有激烈碰撞的时候。由不得谁去设定，官方和民间的是相辅相成，交相存在，相互印证，对比之下便产生了真理和谬误。

    不管社会上这么研究，怎么分析，结果还是县委常委会一锤定音，其实最终还是县委书记一锤定音。遇到有人有异议的，对要提拔的干部，如果是年轻的，想提他就，老中青三结合，年轻人吗总有的毛病，先让他起来锻炼锻炼；不想提他就，这人太嫩，还不成熟，等等再。如果是年龄大一点的，想提他就，干了一辈子，马上都要退了，他身上有很多宝贵的经验，不用可惜了；不想提他就，人老了就不中用了，思路和身体都跟不上了，就享享福吧。如果是女同志，想提她就，女同志要在领导干部中有一定比例，相比较而言，她还是比较适合的；如果是不想用她，就，这人是不是能力还需要提高，或者，好像社会上对她有什么作风方面的反映，放放考察看看。

    曹洪亮回来后，李同进走进曹洪亮的办公室，还将他的门关死，然后才将组织部拿出的干部调整方案递到曹洪亮的手里。

    曹洪亮将方案展开一看，人不多，就十几个人，符合曹洪亮的心里想法。等看到每个人头，基本还不错。曹洪亮沉思一番，就是对两三个人的安排做了调整，一个是赵亮亮，原来组织部的方案是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局长，曹洪亮在他的名字旁加了个副部长，李同进知道那是县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因为这个局涉及很多人事工作，加个副部长顺理成章；一个是邱邵鸿，原来的方案是教育局局长，李同进主要是考虑原县委书记的关系，曹洪亮将其调到县文化广播电视新闻出版局局长，李同进领会，邱邵鸿原来是从广播电视管理局出来的，回去比较顺当；教育局局长改成了高树红，因为他是曹洪亮的学弟，也是教育系统呼声比较高的一个人，而将排在高树红前面的伏副局长调到县档案局任局长，这既是对伏副局长的安慰，也是扫清高树红上任后的工作障碍，一举两得。

    下午，组织部办公室通知几个县委副书记召开碰头会，研究组织部提出的干部调整方案，碰头会很快就结束了，只有个别人选作了微调。紧接着，县委办又通知所有县委常委晚上召开常委会。安排的这么紧凑，主要是考虑走漏风声。一旦走露风声往往给县委带来被动。过去就曾出现过这样的事情，闹到后来，县委不得不召开常委会，重新研究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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