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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连夜验证[1/2页]

    靖承随着钟鸣相继踏入祁轩的院中,才迈入房内,就见男人陪着女子在桌边吃着什么。

    没有如往常那样轻巧的开口招呼,靖承沉默的步到桌边,在两人空出的另一侧坐下。瞥了眼陪侍在后的钟鸣,声音有些沉,“这个时辰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对于师父的离世,靖承的情绪到底还是被影响了。他不比祁轩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所以他没法儿通过那些未完的事业,未全的理想,来逼迫自己尽快平静。

    他知道,自己只是想在祁轩的身边看着他走上那个位置,是以他可以陪着他在漩涡中周旋挣扎,但却没法儿如他那样迅速的处理这其中的生离死别。

    他的父母不过寻常病逝,可祁轩经历的却是那样的满门斩杀。

    他身临的阴阳两隔,大多来自身边的兵士和同伴。而真正无法替代的“亲人”离去,除却父母,这到底还是第一次遭遇。

    看着还要恪尽职守的钟鸣,靖承已觉得自己被给予了足够的空间。而那个男人,这一场争斗的中心,在承受自己谋划的苦果后,还要去考虑女子的感受,陪她出城散心。

    帝王之路,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走下去的。

    祁轩抬眸看了眼靖承,舀了碗粥推到他面前。偏首看向钟鸣,张口道了句,“你也坐吧。”便又寻了个干净的小碗,同样是一碗清粥放到了最后那个空位跟前。

    钟鸣扫了眼垂眸盯着面前粥碗的靖承,复又看向祁轩和抬首的语兮,脚步移动,到底还是坐了下来。

    语兮捧着粥碗慢慢的咽下最后一口粥,看着另两人久久才端起的碗,心下也是一叹。

    直到男人吩咐钟鸣将靖承带来,她才意识到,烈将军的去世,会自责会难过的并不止自己和祁轩两人。语兮不知道烈舞醒来后要怎样让她接受这个事实,但眼下两人的情绪,已经那样明显的感染到了自己。

    祁轩没有急于开口,师父的后事安排过后,他便想找靖承聊聊。可靖承的模样,根本就是在回避的。所以他没有强求,也未寻钟鸣近前伺候,而是转而选择先处理他和语兮的私事儿。

    眼下城中状况有了突破口,事不宜迟,也不想让这两个兄弟背的担子太重,这才不顾夜深,请了他们过来详说。

    黑眸瞥了眼两人终究喝下大半的残粥小碗,缓缓开口,“方才我和兮儿讨论了一番,关于百姓们虚脱的症状缘由,已经有了一个方向。这么晚让你两过来,就是想请你们一起判断判断,我们这个推断的可能性。”

    果然,祁轩的话才说完,靖承和钟鸣都来了些精神。

    祁轩心下微叹,看了眼身侧安静的语兮,继续说明道,“我们认为,真正的关键有两点。其一,便是水源。”

    抬手示意两人先别打断,祁轩接着道,“城中水井众多,不管是我们军队的人,还是寻常百姓,通常来说,都是就近取水。但如果,叶参控制夜城的时候,只在某个固定的水井取水,供应百姓所需呢?”

    “你是说,他只在这唯一处的水井下毒。而因为我们回城后并没有使用这口水井中的水,或者因着使用的人不至于覆盖全城,所以才能幸免于难?”靖承顺着祁轩的思路蹙眉说了下去,随后质疑道,“可我们回城后,百姓们不受限制,应该也是一样能避免许多啊。”

    祁轩的指尖扣了扣桌面,“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叶府里所剩的米粮。”

    “既然围困期间,所有饮食都由叶府的人发配,那么控制用量,保证维持到我们回城,当然也是可以轻松做到的。时间上能坚持住,那么不管会不会一餐多一餐少,人手一碗的稀粥,便已是能缓解水中之毒的解药。”

    语兮看着有些恍然的靖承和钟鸣,伸手给两人沏了杯热茶。

    如此说来,当他们回城,当叶府那些剩下的米粮吃尽,解药便没了。即便是那些后来没有喝过有毒井水的百姓,也会因为前期未尽全力解毒而积累下来的毒性,开始出现不同层次的反应。

    “这虽然能够将百姓们的情况说通......”钟鸣思索一番后,转而看向因伤不能开口的语兮,“那夫人又是如何躲过这一劫的?”

    祁轩顾自倒了杯茶,才捏起的茶盏闻言放回桌边,“本来我是想问品铭的,但兮儿直接写下了这期间她用过的东西。”

    黑眸微微一闪,拧眉叹了口气,“她把叶参派给她的吃食都分给了其余百姓,所以整体而言,她基本只是吃了些窝头这类的干粮,两三天饮一些水或是稀粥,便再无其他进食。”

    男人转眸看着身边垂着眼睫的女子,心中疼惜,奈何事情都已过去。

    那时他只是密切关注着城中动向,却并未在意她每日吃什么,用什么,何时休息。是以,也没有暗卫同他汇报过这些细节。

    虽是如此低的摄入量,可也比不得行军中有时粮草供给不足,只能在野外以干果为生的艰苦。

    可那毕竟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一个自小虽不至锦衣玉食,但起码从不缺吃穿的小姐。就因为他们这些人制定的策略,承受了足足一月这样食不果腹的日子。

    他们这些男人还能说什么呢?靖承沉默,钟鸣沉默,祁轩也只能沉默。

    反倒是当事人的语兮,如今饭饱茶足,并无什么不满。扫了一圈不再言语的男人们,轻轻扣了扣桌面,拿筷子尖点了点祁轩杯中的茶,在桌上写到,“烈”。

    “......所以师父的病势急转直下,就是因为伤后缺乏解药,发作起来的毒素迅速加重了他的伤情,所以才......”靖承闭眸说出了这个迟来的真相,忽然猛地一拳砸在桌上,惊得语兮一颤,钟鸣和祁轩忙伸手扶住圆桌。

    “如果我早一点发现师父的脉象中也有同样的迹象,也许就......”

    没有人去接靖承未说完的话。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这场悲剧中扮演了不同的角色。或主谋,或辅助,或推动,以至于他们谁都没有立场去说一句,“不是你的错”。

    末了,终究还是祁轩张口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氛围,“我们没事儿,这才是师父的愿望。舞儿,也还需要我们照顾。”所以我们不能在此停滞不前。

    语兮抿唇伸手捏了捏男人撑在膝头的手,见他的黑眸瞥了过来,忙偏头避开,手却没有因此抽离。

第九十章 连夜验证[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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