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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真相谎言[1/2页]
身后的动静比预料的多,却远远比不得靖承此刻内心的燥乱。
他的额头满是汗珠,一贯轻松的神色也被凝重所取代。
几人刚一进来,就感觉背对他们凝神诊脉的靖承有些不对劲。想到卧榻上的那人,赶忙都是靠近了床榻。
祁轩扶住刚刚放下的语兮,嘴里已是追问起来,“怎么?师父的脉象有异?”
“不清楚什么原因,师父的脉象忽然形如枯槁,探上去就像是已经要油尽灯枯了。”靖承皱眉将手指移开,复又重新吸气压了上去。
“你昨日不说已经在开始恢复了吗?怎么会这么突然?”
靖承没再理会,只一味的确认着烈缅的脉象。
品铭落在最后,但此时除了陪着,也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语兮虽不能说话,可神色中的担忧溢于言表。转首看着身边抿唇的男人,扯了扯他的衣袖,摊开他的手。方写了四划,男人已是转首看向品铭,“去把烈舞带过来,不能因为她......”
“别......”
极轻极虚弱的一个字,打断了祁轩原本有些高扬的声音。
骤然间,众人的视线都聚焦到了那个发出声音的方向。原本闭目沉睡的男人,此时睁着他那双有些浑浊的眼,兀自望着床顶,一时又没再多说一个字出来。
烈缅眼角和额头的皱纹似乎都比之前更加浓重深刻起来。此时看去,当真就如靖承所言,仿佛有什么东西,极快地吸尽了他仅剩的元气。
“师父,别放弃啊!”钟鸣在一旁看着烈缅好似看淡一切的脸色,实在想不出为何师父那样的人,此时会如同认命一般,不由开口劝道。
烈缅无力的挣了挣被靖承按住的手腕,轻轻一笑,“将死之人,怎还会看不清自己的死期。”
“师父你别这样。”
烈缅转首看向靖承,“为师说错了吗?”
靖承缓缓收回手,看着师父望向自己那一点也没有祈求他救治的眼神,竟再也说不出那些最后可能不过是为了填补自己遗憾的劝言。
原来师父,远比他们看得更开。
靖承的沉默,显然是因为烈缅说的是实话。但分明那样刺穿的外伤都能处理好,接下来慢慢调养便能有所好转的结果,怎么会如此急转直下呢!
身为医者的靖承想不通,旁边只能干看着的众人就更想不通了。
语兮心中还有很多疑问,可此刻都被烈将军将不久于人世的消息给掩盖了去。
她才刚刚醒来,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可难道就这样放任他离开,连烈舞都不见上最后一面吗?
“......舞......”语兮想要开口说话,但她这才发现,包扎过的伤口,比之前那种草草对付的处理更加禁锢住了她的声线。她甚至连断断续续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祁轩按住语兮的肩,倾身靠近床榻,“师父你,不想告诉舞儿真相吗?其实我们......”
烈缅摇了摇头,“那孩子憎恶分明,告诉她,或许还会迁怒无辜的人。”苍老的面容上,那双眼眸缓缓转动,“她爹是将军,战死,比什么都光荣。”
“可是......”
眼见师父抬起虚弱之下显得颤颤巍巍的手,祁轩忙伸手接住,接着就听他交代后事般的嘱托道,“照顾好我女儿,咳咳咳......”
“好,轩儿知道。师父你歇一歇,不要勉强自己。”
烈缅却似乎不管不顾,只是很用力的盯着祁轩,像是要确认他是否真的会如承诺一般。末了,他才看向靖承和钟鸣,张口说了什么,语兮却听不大清了。
弥留之际的时间总是不够用的,明明距离很近,可总觉得被隔开了无比遥远的距离。
看着烈将军和他的三个徒儿回忆着那些她不知晓的往事,语兮的感觉不是被拒之门外的挫败,而是深深的遗憾。
尽管还未查清烈将军骤然虚弱的原因,但他的外伤,或多或少都与自己有关。自己还没有说句感谢,他却已经在坦然面对自己的死亡。没有责怪,甚至没有特意对自己说句话,这让语兮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她恍惚地抹了把脸,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心底某个地方像是塌了一般。语兮总觉得,对于烈将军,她心里总有一些不知如何说清的情绪。
她想靠近,想跟他道谢,可她的那一步还未迈出去,就听男人猛地一拳砸在榻上。
她就这样,错过了那个她来不及感谢的人嘴角溢出的,最后一句道别。
......
祁轩方回房,就看到女子抱膝坐在桌前。桌上的吃食没有动过的痕迹,她的眼神有些空洞的木然。听得自己的动静,长睫颤了颤,却再没有别的反应。
男人虽一整个午后都忙着处理师父的后事,可碍于烈舞还未苏醒,暂时也只是在府衙里开辟了院子,设置了灵堂。无论如何,便是隐瞒真相,这最后一程,还是要烈舞来送才应当。
祁轩眼下身心疲惫,但却并不准备因此回避自己和语兮的问题。
轻声来到桌边在她旁侧坐下,手指探了探碗碟的温度,声音放柔,“东西不合口,我们出去吃吧。”
抱膝的女子没有动,长睫依旧垂着,末了,只是无声的摇了摇头。
祁轩微微叹了口气,想到她可能是因为师父的过世而自责,稍稍犹豫,起身取了件自己的长袍外衫,往她身上一罩,便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女子没有反抗,任由他抱着出了房,左拐右绕,最终却是来到了府衙的马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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