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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命定纠葛[1/2页]
看着院中独自遥望的单薄背影,女人轻轻一叹,带着不忍和无奈,“一定要这样吗?”
身旁的人将视线收回来,“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可是...”明明可以不用这样的,女人没有把话说出来。即便不愿,她也知道这是这个男人竭尽全力能为她铺得最好的路了。
男人低了低眉,“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话音顿了顿,“也许他不是最好的,但他是机会最大的一个。”
女人闻言静默了很久,良久之后,终究松了心神,“那便如此吧,一切都是个人造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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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三更时分,怜儿伺候语兮睡下,自己也退下歇息了,又过了一会,外屋的怜儿就发出了有些偏重的呼吸声。语兮起了身,披了件月白的外袍,信步走到院子中沐浴清凉的月光,抬首便是赏月望星的惬意。语兮自己也记不清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会在怜儿入睡后独自在院子里沐浴月光,若是落雨起风,便退到廊里守着。可语兮自己也明白自己的境遇和身份,身体自然是不能垮的,所以只站到身上略有凉意也就回屋休息了。
虽然语兮心里明白自己离开这雁归苑的日子不远了,可日子终是要过的,每日怜儿去取膳食回屋用,其他时间语兮都是或在院中或在内阁。语兮本是极少将时间用来闲暇玩闹的,大多时间都在继续提升自己的学赏造诣。
有时自己弹琴或是就着藏有的孤本残本,依照自己的揣摩去填谱续曲,有时则是自己同自己对弈,倾力而为或者细细算着如何控制棋局的输赢,赢还是输,赢要赢多少,输又只能允许自己输多少子,而当她不想做这些需要伤神考虑斟酌的事儿的时候,语兮就吩咐怜儿把美人榻移到院子里,然后懒懒的卧在上面看看诗书史书,累了便正好休憩一会。
然而,这样的日子还是走到了头。
语兮记得很清楚,那是十二月的二十一日,那天是这一年第一场雪落下的日子。那日,语兮独自一人披着有些单薄的披风立在院中,看着慢慢有些成朵的梅枝,感叹一年又快到了尽头。起了些风,语兮拢了拢披风,转身往廊里走,回首的瞬间,突然觉着额间有些发凉,手一抹却有些微凉的水珠,再回过身来,院中竟开始落了雪。
先是星点的飘,慢慢的就大了起来,一片片雪花变得异常清晰,语兮看着看着不觉突然来了兴致,竟披着披风便在院中舞了起来,轻盈的一轮旋转就如同雪白中跃起的轻粉娇花,让人移不开眼。
莫名的,语兮觉得心突然像是漏了一拍,一个旋转,竟踩到了宽大的外袍披风,一时跌落下来。
手撑在冰凉的雪里,却觉得那温度极好,手不由得抓紧再抓紧,直到手里的雪成团化水,从指间流出,语兮才终是回过了神。尴尬的笑了笑,好在没有人看到,怜儿也还未回来,语兮径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残雪,退到石凳边,还未坐下,就听到院门处传来急促的脚步。
“燕,燕,燕平侯来给老爷提亲了,说是要娶小姐你入府做二夫人!”怜儿一句话断了几次才说完,说完便撑着膝盖喘气,一看就知是一路疾跑回来的。可眼前的小姐就像是没有听到,依旧静静地坐下,仿佛有些不妥,又起身移了移垫在身下的外袍,这才继续坐在石凳上。
见小姐迟迟不回话,怜儿不觉有些急了,“小姐,您倒是说句话啊!”
凳上的身影略略侧了过去,停顿了片刻,才缓缓道,“我不是早就跟你交代过了吗?成亲嫁人是迟早的事儿,你又何必这么大惊小怪?”语兮嘴里没停,双手一伸,将外袍的绒帽戴在了头上。
怜儿闻言,有些哑然,深知自己“小题大做”了,加之这类的话小姐的确不是第一次提过,也只得收了方才焦虑的模样,默默回了厢房去给小姐灌了个汤婆子,又执了一把较大的伞出来,一边交予了汤婆子,一边撑伞静立在语兮身畔。
“你刚说的燕平侯,就是那位回卫京才一年有余的燕平候吗?”语兮拿了汤婆子暖了会手,觉得有些烫,只得揣在了怀里好生收着。
“小姐猜得是,就是那位当年风光无限回到卫京的燕平候。”怜儿小心打着伞,又多说了一句,“只是如今似乎碌碌无为,一点也没有当年的风光了。”
语兮听得,也没太计较怜儿言语里的不敬,总归也是明白她小心思的。这言下之意也是觉得自己若真嫁了过去,恐怕不止没什么好处,生活境况也不会得到多大的改善。
想到这里,却又觉得有必要同怜儿说说这怕是已经被定下的姑爷了,免得日后跟着自己入了侯府还懵懵懂懂,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语兮会这般平静的接受这一切,倒不是说她不在意这样的父母之命。只是这些年来自己始终独院而居,除却怜儿和一见面就亲近自己的同族弟弟,与府中主母姨母甚至其他人的交集都不算多。
顶着柴府长女的身份长到如今的年岁,无灾无宠,大概会是个怎样的发展早已心中有数。这样的身份,嫁不得多么位高权重的婆家。若侥幸攀上一个,于母家还有个倚靠,若攀不上,是个能保自己平安无虞的,大概就是语兮心中最好的期盼了。
今日得知是这位燕平侯上门求亲,到底还是意外又庆幸,似乎他是个不错的选择。
有些小满足的语兮抬首朝着怜儿笑了笑,怜儿只觉那笑意令小姐的脸蓦地显得比那大片白亮的雪花还要亮得刺眼,一时只知低了头去看自己的绣花小鞋。
第一章 命定纠葛[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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